“如果一辈子永远重复某一天,你愿意吗?”那时我读高一,来实习的男老师也不过20岁出头,第一堂课就问了我们这个问题。“如果这一天可以让我自己选择,我愿意。”我回答。他看着我,微笑着鼓励我继续说下去。
“我会选择最幸福的一天永远过下去,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啊。”全班都笑了。老师示意我坐下,接着对我说:“将来有一天,你再问自己一次这个问题,如果答案有所改变的话,就证明你已经不再为了生活而生活,而开始为了自己而生活。”
这个场景连带着这个问题,一起埋在了16岁的岁月里。后来我考上了大学,参加了工作,开始了梦想中的传媒生活。工作之前,每次在电视里看到有趣的节目、有观点的新闻或者胸有成竹的主持人,我都会默默地问自己: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们成为朋友啊?好希望以后能够从事那个行业。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做了娱乐记者,却突然发现,好看的娱乐新闻似乎永远不是自己能够做出来的。
没有知名的采访对象,也没有劲爆的独家新闻,每天主编只会告诉我第二天有怎样的娱乐新闻发布会,会有哪些人参加,我要做几分钟的内容。于是提前一天约好司机和摄像,当天一早借录像带,上午赶到发布会现场,在主办方那里签到,领200块钱的车马费,然后在观众席坐上两个小时,等媒体的群访时间到来,每家记者问一两个问题,然后结束。最后拿着主办方给的新闻通稿,花一个小时编辑出一条新闻,播出。娱乐记者一天的工作结束。
刚开正其他媒体的记者都在,大不了就直接和他们拷贝一份现场的素材。
再后来,我连待都懒得待了,签了到、领了车马费就走人。反正一条主办方希望看到的娱乐新闻,无非是念着他们给的通稿,加上雷同的画面,能播出就行。就像很多公关公司的同仁说的那样:无论什么节目、哪位记者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,都只是宣传工具,唯一的不同可能是各个媒体的强势弱势罢了。
当我听到这样的评价时,愣了好一会儿。我想起高中那几年对电视这行做过的白日梦,想起大学那几年为进入娱乐传媒所做的努力:先去电台实习,再去报社实习,最后去电视台实习。一切的努力都因为自己希望有一份不一样的工作,却没想到,那么多年的努力和期望最后却被各种各样大同小异的发布会改造成“宣传工具”这四个字。
我把这样的疑惑告诉当时的节目制片人小溪哥,他问我:“你昨天与今天有区别吗?你觉得今天的你和明天的会有区别吗?”我仔细想了想,摇摇头。他继续问我:“如果你未来能在合肥治疗癫痫病正规医院这个行业中出头,原因是什么?”“待的时间比别人更长?资历比其他女性癫痫预防人更老?”当我说出这样的答案时,瞬间感到不寒而栗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已经把人生的决定权完完全全交给了时间或者他人。
小溪哥看着我,笑了笑:“如果你自己每天没有进步,只是治疗癫痫最先进的方法在等待一个机遇的话,10年后的你与今天唯一的区别是你老了10岁,与思考诀别的日子更长一些而已。”我突然想起高中实习老师问我的那个问题:“如果一辈子永远重复某一天,你愿意吗?”那时我的回答是:愿意。因为我愿意永远重复某一天的幸福。而现在的我却疑惑了,因为无论快乐或者难过,都不是一种简单的形态,如果只沉溺于某一刻,对于人生而言,一辈子也就仅仅活了一天。
后来,我几乎再也不去这样的发布会了,而是癫痫患者的寿命自己报选题给制片人,做全省各个节目的幕后花絮。我开始通过各种关系邀约来湖南做宣传的艺人,哪怕是所有媒体都到场的娱乐事件,我也希望能做出不一样的新闻来。
因为这种不一样,我受到过表扬,也受到过批评,甚至导致节目差一点误播,但现在回想起来,与刚参加工作那几年真的不太一样了——采访不到省级选秀的冠军,我就去努力还原他真实的生活环境;无法破解世界级魔术大师的实景大魔术,我就通过慢镜头的方式破解他在发布会上表演的小魔术……直至今日。
有人对我说:“刘同,你太不安于现状,太好动了,不然你早就变得不一样了。”我不置可否。每个人的人生只能由自己负责,别人的意见顶多只是参考而已。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能重复同样的一天,那也许是世界上最寂寞的事情吧。